昨日夜班接班的时候,多巴胺震惊了,急诊内科接诊人数已超过300人次,这个数据是平日工作量的2倍,完全可以和新冠疫情常态化管理后最初一段时相当了。
下半夜,多巴胺又接诊了44个病人。虽然有幸运女神照顾,并没有大抢救,但也是没有摸到床沿。
而且,就诊的病患也大多数都是高热、咳嗽、肌肉酸痛的症状。
用一个年轻人的话来说:“我怀疑自己又阳了!”
实际上,大家不是又阳了,而是中了流感,尤其是甲型流感的毒。
被甲型流感感染后,患者多表现为突然起病、高热不退、咽痛、肌肉酸痛以及不同程度的咳嗽,如果只是从个人经验感受来判断,与新冠感染无异。
虽说流感对人体造成的后果要比新冠轻的多,但是在发病过程中,患者的体验也相当难受。因为难受,加之不明究竟是流感还是新冠,所以大家又聚集在了医院里。
从近期接诊的流感患者的工作中,可以得到三条浅显的认识:一是本地流感患者较前一周明显增多,可用【流行】来描述。二是发病者多为中青年人。三暂无严重肺部感染者及其它并发症出现。
当然,这些都只是多巴胺个人不成熟的浅显认识和经验总结。
在世界卫生组织的官网上,是这样介绍流感的:“There are around a billion cases of seasonal influenza annually, including 3–5 million cases of severe illness.It causes 290 000 to 650 000 respiratory deaths annually.”
也就是说,全球每年约会有 10 亿例感染病例出现,其中 300-500 万例为重症病例。每年会导致 29 万至 65 万人死亡。
如果按这个数据来阐述的话,可以看出流感依旧算是一个严重威胁人类健康的疾病,也并不是谣传的如普通感冒那样简单。
夜班期间,有几个发热患者让多巴胺印象深刻。
一个年轻女性患者,因为排队时间超过一个小时便有些焦虑不安,进而略显情绪崩溃。我劝解她,稍等一会就会轮到她。她告诉我:“我先去了XX医院,那里有超过六十个人在排队,于是我又来到了这里,没想到还要排这么久。”
一个妈妈多次闯进诊室内,要求先给她的孩子诊治,原因是:“孩子发热39℃,会不会烧坏了脑子。”我告诉她:“不会烧坏脑子,吃片退热药,喝点水,再等一会。”
一个小伙子站在我身后不愿离去,我让他到诊室外面等叫号,他却回答我:“我听听你怎么和别人说这个事,听听我就明白了,明白了我就不等了,就回家了。”
一个中年妇女,发热一天,峰值40℃,在家自测新冠抗原阴性,要求再测一次,我建议她不如行甲流抗原检测,她却说:“流感不就是感冒嘛,不要命,我担心自己阳了,肯定是阳了。”然后竟开始流起了眼泪。
一个中年男性患者,流感样症状,就医前自行在网络上搜索了一些信息,对我的诊疗意见充耳不闻,非要纠结自己是否为铜绿假单胞菌感染或艰难梭菌感染。
从类似这些小插曲中,多巴胺感受到了一点:在流感面前,大家其实并没有什么底气,甚至还有一些慌张失措。
有时候,为了安慰这样的病人,我也会开玩笑的说:“新冠都不怕,你还怕流感做什么?”
大家听后都会一笑了之,但我知道这仅仅是一句安慰病人,缓解气氛的玩笑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需要认真对待流感的,尤其是那些患有基础病存在免疫抑制的中老年人群。当然,医务工作者也是容易被感染的高危人群。
我们常说的流感病毒其实有4 种类型:甲型、乙型、丙型和丁型。其中甲型和乙型流感病毒传播并引起季节性流行。而甲流则要更为常见,目前在人类中传播的是甲型H1N1和甲型H3N2亚型流感病毒。
说到流感,不得不提到“西班牙流感”。
而“西班牙流感”并非特指流感来自西班牙,这个称谓也只不过是西方国家相互甩锅的结果而已。大概是因为第一次世界大战时西班牙是中立国,它率先在媒体上刊登、讨论了当时那场“流感”。而其它国家因为战时新闻审查制度,对不利于战争形势的新闻一律采取压制措施,所以很少报道类似的新闻。
而且当时西班牙国王阿方索十三世也被感染了,人们津津乐道后,即使最初的感染源来自美国某个军营,但依旧将那场致命的流感加在了西班牙头上。
当时“西班牙大流感”给全人类带来了重创,在美国造成0.5%的人口死亡(约55万人),在印度则给其5.2%的人口造成影响(近1700万人死亡)。在不超过11个月的时 间里造成全球约5000万人死亡,超过第一次世界大战死亡人数的三倍以上,很多被感染者,甚至在行走中便直接倒在大街上,甚至死亡。
在《中华流行病学杂志》上有一篇名为《中国流感大流行的百年历史》中便提到“西班牙流感”当时导致我国约400万至950万人死亡!
当时有一个叫做巴希尔·胡德的医生,他留下了关于当时流感疫情的一些记录:“我职业生涯中最为痛苦的经历”。特别是在战场上,医务人员不仅要处理伤员,还需要处理连绵不绝的尸体,这些尸体呈现深蓝色,并且数小时后就开始腐烂。
可以说从那个时候起,流感就改变了全人类的命运,政治、经济、军事、文化,无一不被改变着。可以这么说,即使到了今天,人类也没能够摆脱流感的折磨。
那么,这个疯狂致命的东西又从何而来呢?
多巴胺在一篇资料中看见,说是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一个叫做Jeffrey Taubenberger的科学家,最早将1918年流感病毒遗传基因分离并编序的。他们的分析表明,“西班牙流感”最初是一种禽流感,是1918年前从禽类飞跃到人类身上,成为一种全新的病毒株。
看见这篇资料后,多巴胺瞬间觉得眼熟,因为SARS、新冠的来源似乎都是和流感一样,均是大自然的“赠予”。
实际上,当下不仅是我们正在面临着流感的侵袭,世界范围内很多国家都是如此,美国CDC的流感监测数据中就提到:“During week 45, of the 310 viruses reported by public health laboratories, 235 (75.8%) were influenza A and 75 (24.2%) were influenza B. Of the 133 influenza A viruses subtyped during week 45, 116 (87.2%) were influenza A(H1N1) and 17 (12.8%) were A(H3N2).CDC estimates that there have been at least 780,000 illnesses, 8,000 hospitalizations, and 490 deaths from flu so far this season.”
由此可见,在美国流行的也多数是甲流,少数是乙流,而仅本季度已有至少 78 万人因流感患病、8 000 人住院、490 人死亡。
虽然距离“西班牙流感”已经过去了一百年,但如今我们还在同流感病毒抗争着。
所以,人类始终与病毒同在,两则都在进化,在斗争中学会生存,谁也消灭不了谁,只能相互妥协适应。
话题有点扯远了,言归正传:
1、预防流感的最直接手段除了接种疫苗之外,便是物理隔离,也就是戴口罩、勤洗手、避免去人群聚集的地方。
2、所有人都可能罹患流感,无论男女老少,无论贫富贵贱。
3、对于多数人来说流感依旧是一种可以自愈的疾病,在发热数天后就会渐渐缓解。
4、老人、儿童、孕妇、慢病者、免疫抑制者,要高度重视。
4、多数人对症治疗加上休息即可,少数人同样可发展成危重症,甚至致命。如有高热持续不退、胸闷气喘等症状,及时就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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